省厅处长变果洛局长,揭秘一位老同事的职场转折与调整

果洛 更新于:2025-09-07 04:42
  • 一地杯具
    的一个老同事,原来在省厅当处长。因与省厅一把手关系处得不好,被调到果洛州某局当局长。消息传到单位时,大家都替他惋惜——45岁正是干事业的年纪,从繁华省城到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牧区,明眼人都知道这是“贬谪”。送他走那天,老郑红着眼圈说:“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,不行就早点申请回来。”他却笑着摆摆手:“在哪不是干工作,就当去体验生活了。”

    我们都以为他会熬不过果洛的冬天——那里的风裹着雪粒子,能把脸刮出一道道红印,办公室的铁炉子要烧三个小时才会热,连钢笔尖都冻得写不出字。可他去了没一个月,就发了条朋友圈:窗台上摆着盆格桑花,花瓣上沾着薄雪,配文是“比省城的月季懂怎么扛冻”。

    半年后单位组织慰问,我见到他时,他正蹲在牧民家的羊圈边,穿着洗得发白的藏装,手里攥着块青稞饼,帮着算今年的牲畜保险账。牧民大叔把热乎的酥油茶递给他,他接过来就喝,嘴角沾着奶渍,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都是晒出来的斑:“这账得算细点,不然牧民的损失补不回来。”

    那天下午他带我们去看新盖的教室,几十个孩子坐在教室里,黑板上写着“欢迎周叔叔”。最前面的小女孩举着幅画,画里是他穿着藏装,旁边跟着一群羊。他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,说:“这孩子的学费是我联系的爱心人士资助的,以前她得走十里地去乡上上学,现在再也不用起那么早了。”

    回来的车上我忍不住问他:“你真的不想回省城?”他盯着窗外的草原,沉默了一会儿才说:“第一次去桑吉家,老大娘把藏在怀里的热糍粑塞给我,说‘我们盼着有文化的人来’。那糍粑烫得我手心发疼,也烫醒了我以前在省厅里的‘官架子’——我以前写的报告里全是‘宏观部署’,可到了这儿才明白,干工作不是写排比句,是帮牧民把羊赶到合作社,是把孩子的学费打进银行卡,是看见他们笑的时候,自己心里的踏实比升处长还满。”

    去年他回来开会,黑了瘦了,却掏出一沓照片——是牧民家的新房,是合作社的羊圈,是孩子们在操场上跑的样子。他翻到一张照片,是送他走那天的合影,他穿着西装,笑得有点勉强:“那时候我还装着无所谓,其实心里也慌,可现在再看这张照片,只觉得以前的自己才是‘没活明白’。”

    今年春天我去果洛出差,路过他的办公室。窗台上的格桑花还开着,比去年更艳。他不在,桌上留着张便签:“去帮才让家修太阳能,下午回来。”风从窗户里吹进来,便签纸翻了个身,背面是他写的字:“以前觉得‘干事业’是往上走,现在才懂,往下沉才能摸到根。”

    楼下传来牧民的笑声,我往下看,看见他扛着工具走过来,身后跟着几个孩子。阳光照在他的背上,把影子拉得很长,像一棵扎在草原上的沙棘——不高大,却耐冻,根扎得深,叶子长得茂。

    我忽然想起送他走那天他的笑容,原来不是装的,是他早就懂了——所谓“事业”,从来不是位置的高低,是你摸过多少温热的手,办过多少实在的事,是你离开的时候,有人会站在路口送你,有人会把热乎的茶塞到你手里,有人会记着你的好。

    风又吹过来,格桑花摇了摇,落下一片花瓣。我捡起花瓣夹进笔记本,笔记本的第一页,是他去年写的话:“在哪干不是干?干到人心坎里,才算没白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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