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厅处长变果洛局长,揭秘老同事职场起伏

果洛 更新于:2025-10-13 03:24
  • 野外探宝
    的一个老同事,原来在省厅当处长。因与省厅一把手关系处得不好,被调到果洛州某局当局长。消息传到单位时,大家都替他惋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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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岁正是干事业的年纪,从繁华省城到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牧区,明眼人都知道这是
    “贬谪”。送他走那天,老郑红着眼圈说:“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,不行就早点申请回来。”
    他却笑着摆摆手:“在哪不是干工作,就当去体验生活了。”
    讲述者是他在省城的同事,一直和他通着电话,过后也去看过他一回。那天送走后,大家都散了,我心里其实也发虚,怕他去了吃不消。他到州里第一周,顶着风和尘,早晚都头沉沉,走两步就喘,还是每天去局里报到。宿舍小院里挂着风干的牛肚子,晾衣绳被风拽得啪啪响,他把行李简单摊开,桌上只留一只水杯和一本工作笔记。他看着那本子发了一会儿呆,合上,拿起钥匙就去仓库找人。他说先把手边能动的事动起来,别让自己闲着越想越多。
    局里仓库多年积着的旧物资堆成小山,麻袋上全是灰,标签上年份都褪色了。他挨个翻,登记,能用的拎出来,不能用的打号处理,下午又去找后勤核对账。手背磨破了皮,晚上把创可贴贴在指节上,写字时有点费劲,但写得慢也写完。几天下来,仓库清得能看见地面水泥纹路,人心也跟着动了起来。有人偷偷问他是不是撑不住要回去,他笑笑说先把这堆东西弄清楚再说。说完就套上外套,下楼去对接水务那边的图纸。
    他盯上的第一个项目,是县城边上几处老水管改造,管件年久漏水,牧民挑水要走两公里。他一家一家去看,蹲在院子里画管线示意,和镇上水厂的人对接,白天跑工地,晚上把当天进度写清楚。语言不顺的时候就用手比,拿粉笔在地上画,鞋底磨出白边也顾不上。有一次测试时阀门突然喷了他一脸,他抹了把水,站边上看压力表缓缓往上升,心里那口气也跟着定了。通水那天,一位老汉端着旧瓷碗接了第一碗清水,抬头看了他一眼,手轻轻颤了两下,他没说啥,只是把工具包背好走到下一户。
    到秋末,他又盯上学校的午餐和冬季保温,把旧厨房里漏风的窗缝用胶条一条条抹平,联系了州里卫生院给孩子们做体检。广播室三台老设备落了灰,他把拆下来的线路一根根擦干净,找人修好话筒,录了简短的牧场天气和路况,下午点准时放。孩子们下课路过,会冲着窗户里面挥手,他抬手回应,心里像有人点了小火。晚上他在灯下学几句简单的问候,第二天见人就试着说,发音不准也不怕。日子一天天往前推,衣服袖口磨出了毛边,他把线头剪掉,照样去工地。
    过了几个月,省城那边变动传到他手机上,老郑又来电话,说有位置等他回去。他没急着表态,把手机揣进衣兜,沿着河沿慢慢走,风吹得纸条飘在鞋边。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手上还没完的事,水管还有两处没验收,广播塔的风标还没上,跟兽医约好的疫苗在下周,妇女合作社的新机子还没调好。站了会儿,他回去把备忘本翻开,在页角写下“先把这些收口”。那晚他给老郑回了个信息,语气很平常,说再缓一缓,别急。
    到了开春,他把太阳能板的项目拉到了牧民院子里,屋顶多了几块蓝片,晚上灯亮得稳稳的。他帮几户人把挤出来的羊绒做成围巾,联系了省城一家的小店,上架后卖得还不错。路上碰到泥石流,车过不去,他跟着工人铲石头,傍晚又回镇上做了两大锅面,大家蹲着吃,蒸汽把眼镜糊了一层雾。他在桌上压了三本账本,数字一行一行过,笔尖磨秃了就削,手指头沾着粉灰。夜里风从窗缝钻进来,他把窗帘压住,脑子却不乱,这种忙,反倒让他踏实。
    再到夏天,媳妇和孩子来了,站在院子里晒得脸红红的,笑声在风里跑。他借了两匹矮马,绕着小河慢慢溜,孩子抓着马鞍问东问西,鞋里带着草籽。晚饭是土豆、青稞和酸奶,院子里有股淡淡的草味,他把一盏旧台灯给媳妇看,说那是从广播室修出来的。第二天带他们去看供水的阀门井,合作社的小屋,塔顶那面新风标,孩子仰着头看了很久。媳妇摸到他手上的茧,只是轻轻挽住他的胳膊,他心里那条线一下子放松了。
    后来他偶尔也会想起省城的节奏、路边的梧桐和夜里的霓虹,但这边的清水声、孩子们的叫喊、屋里那盏稳稳的灯更靠近他。他把行李继续留在那间宿舍,墙上贴了日程表,上面写着三条要干的事,底下压着一张家人来访的照片。早晨他顺手把院门口的石头移到一边,免得绊脚,出门时捎上工具包,路过菜地看见两根葱冒了新芽。这样的日子说不上多光鲜,但他走在路上会哼一点小曲,见到人抬手就招呼。肩上的重量不轻,可心里不悬,这就够了。
    换来这点踏实,不比那张名片更值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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