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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一个老同事,原来在省厅当处长。因与省厅一把手关系处得不好,被调到果洛州某局当局长。消息传到单位时,大家都替他惋惜 ——45 岁正是干事业的年纪,从繁华省城到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牧区,明眼人都知道这是 “贬谪”。送他走那天,老郑红着眼圈说:“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,不行就早点申请回来。” 他却笑着摆摆手:“在哪不是干工作,就当去体验生活了。
到了果洛州,他先花了半个月适应高原反应。刚能正常走路,就去局里报到。局里的人大多是本地人,看他从省厅来,又是 “被贬” 的,一开始都不怎么主动跟他说话。他也不在意,每天提前半小时到单位,把办公室和走廊的卫生打扫了,再把局里前几年的工作资料翻出来看。
没过多久,局里接到个棘手活儿,要去偏远牧区统计牧民的养殖数据。那地方路不好走,开车得四五个小时,还得骑马走一段。局里年轻人都有点犯怵,他知道后,直接说:“我跟你们一起去。” 出发前,他还特意去集市买了两双结实的布鞋,说穿这个骑马舒服。
到了牧区,白天跟着牧民转牧场,记数据,晚上就住在牧民的帐篷里。牧区晚上冷,他把带来的厚外套分给两个年轻同事,自己裹着薄毯子将就。有天晚上,一个同事发烧了,他连夜骑马去找牧区的医生,来回跑了两个多小时,回来时裤脚都冻硬了。同事感动得说不出话,他却笑着说:“没事,以前在部队拉练比这苦多了。”
统计工作结束后,他没直接回局里,而是又在牧区待了几天。他发现有些牧民的牛羊生病了不知道怎么治,还有的牧民想扩大养殖规模,却没技术。回到局里,他立刻组织人联系省里的畜牧专家,还申请了专项资金,打算在牧区办技术培训班,再建几个简易的兽医站。
局里的人看他这么实干,慢慢改变了对他的看法。以前不怎么跟他说话的老科员,现在经常主动找他商量工作;年轻人也愿意跟他一起跑基层,说跟着他能学到东西。有次老郑给他打电话,问他在那边怎么样,他笑着说:“挺好的,这边人实在,工作干着也有劲。”
年底考核,他们局的工作成绩在全州排了第一。州里领导找他谈话,说想把他调到州里当副州长。他却拒绝了,说:“我在牧区待了大半年,跟这里的牧民熟了,还有几个项目没做完,等做完了再说吧。” 有人说他傻,放着更高的职位不做,他却不这么想,他觉得在牧区能帮牧民解决实际问题,比什么都强。
后来,省厅的一把手调走了,新上任的厅长是他以前的老领导,知道他的能力,想把他调回省厅当副厅长。他还是没答应,说:“我现在在牧区搞的养殖合作社刚有起色,等牧民们的收入再提高点,我再考虑回去的事。” 老郑知道后,不再劝他回来,而是说:“你这脾气还是没变,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干好。” 他听了,只是笑着说:“在哪干不是干,只要能为老百姓做事,在哪都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