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厅处长变身果洛州局长,揭秘老同事的职场转折与人际困境

果洛 更新于:2025-10-15 06:06
  • 七颜991023
    的一个老同事,原来在省厅当处长。因与省厅一把手关系处得不好,被调到果洛州某局当局长。消息传到单位时,大家都替他惋惜——45岁正是干事业的年纪,从繁华省城到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,不仅环境艰苦,手里的资源也差了一大截,不少人私下议论“这一调,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了”。老同事姓赵,我们都喊他老赵,在省厅时分管项目审批,做事雷厉风行,又肯为基层着想,之前有个县的扶贫项目卡在审批环节,他亲自跑了三趟当地,摸清情况后简化流程,帮县里提前三个月拿到了资金,基层同志提起他都竖大拇指。得知他要调走,我特意请他吃了顿饭,席间他没半句抱怨,只是倒了杯茶说“在哪儿都是干活,果洛那边条件是苦点,但也需要有人做事”,话里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。
    散席回去的路上,我心里还堵得慌,说不上担心还是服气,总之脑子一直转。我就是省厅里跑流程的那位老同事,讲这件事的人,也是那晚送他到路口的人。第二天他就动身了,手机讯息少得可怜,偶尔传来一张风大的照片,天像被刀削过一样硬。头一个月,他说先摸底,把几条乡镇的水源点和桥梁看了一遍,鞋底硬是磨白了一圈。我能想象他把厚外套扣到最上面,蹲在河边蹚水量石头,脸被晒得发红却不吭声。那时我也没多问,心里打鼓,怕他硬撑,怕他那股劲儿在风里消耗过了头。
    不到入冬,果洛那边突降暴雨,几处冲沟涨水,牧场边的简易水渠被冲了一截,他把局里能用的旧沙袋翻出来,临时搭挡水墙。挖机到不了,他让司机把碎石一点点倒到近处,再用铁锹把缝填平,手套湿了就拧干再戴上。晚上回到县城,他整了个简易台账,把能调的料和人手按天排开,第二天一早又去现场盯着封口。水稳住后,他干脆把原本不靠谱的临时引流改成了稳当的渠道,绕过松软地段,靠山体走,成本不高但稳实,那片牧场的冬灌算是保下来了。这事之后,他把“先保基本,先稳命根子”写在本子第一页,夹了一片枯叶当书签,像提醒自己别飘。
    转眼到了严寒季,路上结冰,他琢磨着保通,翻出仓库里堆了多年的旧设备,能修就修,能拆就拆,做了一个简易应急点。夜里有辆轻卡打滑卡在坡上,他被叫醒,穿着旧棉袄赶过去,先让车上人挪到安全地带,再让铲车一点点推离路心。冷风直钻鼻腔,他掏出鼻油抹了两下,吸了口氧,脚下还是稳稳当当。第二天他在路边钉了木桩,刷了反光漆,又和附近的合作社商量,雪天谁值守谁巡线,按天给补助。过几周我去看他,他带我绕到河谷,说要拍给我看夜里亮起的风光路灯,孩子们晚自习回来不再摸黑,那瞬间我竟觉得这人把荒凉拽出了点温度。
    春天里,他盯上了信号问题,跑到运营商驻站谈方案,说户外不必那么花哨,先把覆盖弄上去,再慢慢优化。又找省城的老朋友,拉了台二手设备上山测试,天黑了就拿馍和酥油茶顶着干。站点开通那晚,他让乡里医务室先试远程问诊,屏幕那头医生说“孩子咳嗽别拖”,这边立刻安排雾化和观察。没多久,他把小会议室改成培训点,教年轻同事做项目台账、做物资清单,粉笔在他手里断成两截,他随手把断头掰平接着写。身体还是不太稳,他终于学会中午吸氧十分钟、晚饭后散步二十分钟,嘴上不肯认老,脚步却更有分寸。
    我知道他后来也有调回的机会,他打电话给我,说得很平静,像在念工作日程。我没再劝,只给他寄了几盒暖宝宝和一包黑枸杞,算是我能做的。过几周,他发来一张照片,雪后的路边,几盏路灯把冰面照得像玻璃,两个孩子背着书包跑着笑,鞋印一串串。我对着那画面愣了好一会儿,心里那口气慢慢往下落,觉得他那句“在哪儿都是干活”不是逞强,是在把话说到根上。这一路折腾,到底值不值,谁心里没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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